佛法修持被劃分為「他力」和「自力」,或再加上「自力結合他力」等三種法門,是一種方便的說法;佛從來沒這樣說過。我們如果非要固執這些分別,只怕會自誤誤人!
所謂「他力」指靠佛願力加持接引往生成佛,這是淨土宗的行持。所謂「自力」指靠自己累積的福慧資糧而斷惑證真,如禪宗、天台等。至於「自力結合他力」法門一般以密宗為代表,但宋元以來盛行的「襌淨雙修」也算在內。
最關鍵的一㸃是佛法中所謂的「佛力」並不是說在我們之外還有個什麼力;它反而是實實在在的就在我們自性當中。所謂「是心作佛,是心是佛;諸佛正徧知海從心想生。」蕅祖說「了他即自」正是這個意思。所以把「佛力」視為「他力」容易造成誤解!
至於我們一般人所說的「自力」,其實只是一種「我執」,背離佛法要破除我執我相的基本教義。印光祖師謂:「仗自力修持,自有何種力?但是無始以來的業力而已!」說得再透澈不過了。
考自、他兩力的提法,始於南北朝末期的淨宗袓師曇鸞,鸞祖於《往生論註》中開頭便引述龍樹的難、易之判,而解釋「難行道」所以難行之處,其中第五難是「唯是自力,無他力持。」又於卷末「速得菩提問答」中引述彌陀第十八、十一及二十二等三願證明「凡是生彼淨土,及彼菩薩及人天所起諸行,皆緣阿彌陀如來本願力故。」的道理。很清楚:鸞祖說的「他力」指的是佛的「本願力」!後來道綽祖師繼承這個說法,謂「以信佛因緣,願生淨土,起心立德,修諸行業,佛願力故。」善導祖師更曰:「一切善惡凡夫得生者,莫不是皆乘阿彌陀佛大願力為增上緣也。」祖師們在闡揚「佛本願力」的同時,從未否定「受持禁戒,能修禪定」等「自力」法門的功德。
「佛本願力」是不是等於「佛力」呢?這在淨土宗是肯定的。故近代淨宗祖師印光往往就直稱「佛力」,謂淨宗修持「全仗佛力」;但印祖有時也說「自力佛力兼而有之」,如曰:「此是佛力又兼自力,謂信願持名是自力能感於佛;誓願攝受,垂慈接引,是佛力能應於我,感應道交,故得如是。」又曰:「一則專仗佛力,而由佛力以引發自力;以佛力、法力、自心本具之力,三法契合,故得超凡入聖,了生脫死也。」
就個人行持言,誠敬立心修德,敦倫盡分,為善去惡是「自力」,但這是無法徹底解脫生死輪迴的;惟有信願持名,以佛的本願力為增上緣,圓顯自心本具之佛性,與佛感應道交,才能帶業往生永離輪迴之苦!
(撰稿人 : 宗在居士)